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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6章 情敵、救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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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君瀾雖然對他知有不言言有不盡, 但是卻不喜歡林重陽賣關子, “你若是說得詳細些, 或許我們可以幫上忙。”

相信他拒絕不了錦衣衛的力量。

林重陽笑道:“世兄肯幫忙,那自然是極好的, 現在就有幾封信想請世兄派人幫忙送一下。”

沒人比他們送信又快又妥的。

拿他當跑腿的使喚啊。沈君瀾點點頭, “小意思。”

林重陽就不和他客氣,立刻提筆寫了幾封信, 用蒲扇扇幹了墨跡, 然後折起來塞進信封, 再寫好收信人。

沈君瀾見他收信人都是當地有名望的讀書人以及秀才、童生。

他詫異道:“你居然認識這麽多人?”他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是外地人, 林重陽這才第一次離開萊州府,他是如何結識的?

林重陽笑了笑道:“他們都是當地這幾年的案首。”只是還沒中舉。

案首和案首交際, 很正常。

而且他交際官府、交好教授訓導、無用社組織文會這些真的很有用, 他們收集了山東各府的程文墨卷,其中自然也包括最近幾年的案首們。他都精讀過他們的文章,而無用社也將他的文章廣為傳播, 遠近皆知。

更何況曾經因為囧大先生一句話,害得他一直都被讀書人圍追堵截,不斷向他發起挑戰!

那些案首們的書信也沒少收,他也是有信必回, 雖然效率很慢,書信來往很慢,卻也算是舊識。何況就算以前沒有交際,現在到了人家地盤, 寫封信拜山頭是很正常的禮節。

連陸延等外出游學的同年都因為和林重陽同學而被不斷挑戰,更何況現在他親臨,那絕對是送到嘴邊的大骨頭,不啃白不啃啊。

所以只要他公開自己是林重陽,那絕對就是一個信號:“林重陽來了,速來挑戰!”

沈君瀾因不是讀書人,也沒有經過這件事,所以並不了解內情,只暗中交代人替林重陽送信。

林重陽則悄悄返回雙龍鎮,用沈君瀾給的特制藥水卸掉妝容。

仿佛是一夜之間,整個泰安士林都震動起來,囧大先生誇讚的那位萊州府密水縣神童案首蒞臨泰安州。

快!快!快!

快去一睹為快!

快去先行挑戰!

快去拉攏結交!

一大早林重陽親自去結算房錢,他已經讓林大秀等人昨日就提前往長壽村去,免得留下來被書生們誤傷。

客棧吳老板是個精打細算的,正扒拉著算盤一文錢一文錢的掰扯。

林重陽笑道:“老板,你現在跟我計較一文兩文,回頭你恨不得白請我住著呢。”

吳老板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林公子,就算你長得好看,我也不能免你房錢不是。”

林重陽也不和他多說,丟下房錢懶洋洋道:“趁著他們還沒殺過來,我先去睡個籠覺。”

吳老板急道:“林公子,你不是退房了嗎?”

林重陽道:“午時才退房呢,我再去睡一會兒,後面只怕沒的睡了。”

吳老板還嘀咕這林公子小小年紀神叨叨的,結果一個時辰之後他就明白了林重陽的意思。

他開客棧已經二十幾年,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讀書人齊聚自己這裏呢,從林公子上去睡回籠覺之後陸續就有人過來拜訪他,到現在還不到晌午,已經有四十多人!

他一下子就明白林重陽的話,如果林公子一直住在這裏,這些人豈不是也要住下來?

那、那自己豈不是要發了!

對對對,他得趕緊去跟林公子商量,請搖錢樹多住幾天。

那些讀書人倒是彬彬有禮,聽說林公子回去睡回籠覺,他們居然也不去打擾,反而都壓低聲音交談,似乎生怕打擾林公子一樣。

真是怪哉。

一上午茶水、酒菜、點心,吳老板算著都賣出去很多份,讓他大大賺一筆。

“吳老板,快到午時,還請去催催林生員吧。”一個年長的讀書人提醒吳老板。

吳老板早就撓心撓肺地要去請,只是怕得罪林重陽,所以讓小二守在門外呢。

果然,快到午時,林重陽自己起身、凈面,收拾利索便下樓。

那小二見門開了,喜得趕緊朝著樓下喊道:“林相公下樓啦。”

下面吳老板眨眼就沖上來,朝著林重陽作揖,“林相公,咱們早上說好的,之前的房錢免了您的,您就繼續放心住下去。”

林重陽笑了笑,一撣衣擺,“吳老板,你就不怕被我連累,客棧再被人拆了。”他擡腳下樓,步履從容,吳老板亦步亦趨跟在後面。

樓下大廳內的書生們已經匯聚到七十多人,大廳坐不開,又在門外街上擺了桌椅,都擠在那裏。

聽見說林重陽下樓,他們齊刷刷地站起來,引頸張望,都要先睹為快,看看這位小神童到底何方神聖,居然能得此讚譽,是不是言過其實!

林重陽下到樓梯一半的位置,站定朝著樓下諸人,微微一笑,拱手道:“諸位老友小友,幸會幸會。”

生員為老友,童生為小友,沒毛病。

可他一個半大孩子,居然如此老道從容地說這樣的話,沒有一點青澀拘束,實在是讓人驚訝。

林重陽這些年和官府打交道那膽子已經練出來,文會面對上千人也不怕,更何況才六七十人。

不過他是為了讓他們幫忙找娘的,不是為了真的跟他們比試,時間寶貴,他不想浪費時間。

這叫先禮後兵!

他瀟灑從容地下樓,立刻就被眾人圍住,他們紛紛對他展開了各種語言試探攻擊。

“林案首,我這裏有個絕對,你若是對得出來,才能說是天下讀書人的楷模。”

當日囧大說林重陽是天下考生的楷模,本指的是他拒絕並案首的事情,不過囧大樂意別人誤會,而讀書人自然也是毫不客氣直接用讀書人替代考生,就把林重陽給架在讀書人的大火山上烤。

勢必要將他烤成猴屁股。

當日,也可能烤出火眼金睛來。

“林案首,我這裏有篇文章,是和你當初院試一個題目,你看看是不是比你的好。”

“林案首,我有個字謎,你若是猜得出來……”

“林案首……”

作詩詞的,對對子的,做文章的,破題的,甚至還有算術題目……各種題目五花八門,林重陽聽在耳中卻全然不應,只是往櫃臺那裏走。

這時候那個年長的書生不高興了,他斥責道:“林案首,你雖然是案首,得囧大先生讚譽,卻也不能如此高傲、目中無人,難道我泰安學子前來拜會,都不值得你一哂嗎?”

林重陽嘆了口氣,搖搖頭,示意他們讓讓。

他終於到了櫃臺前,指了指墻上掛著的那個淡黃色木牌子。

吳掌櫃趕緊親自摘過來捧給他。

林重陽拿過牌子,又示意筆墨,吳掌櫃又趕緊去拿了筆墨來,親自伺候著。

林重陽提筆飽蘸濃墨,就在那二尺長一尺寬的木牌子上寫下了四個大字:禦賜神童。

全場的人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,真的假的?

沸反盈天。

年長書生質疑道:“林案首,你可不要信口開河,這可是殺頭的大罪!”

還有人急著要挑戰林案首,好證明自己的學問超過他,那樣就可以立刻揚名天下——哪怕不是天下,也可以揚名整個行省。

他們一個個都搶著說話,生怕別人搶了先,林重陽不先接自己的題目,嗡嗡的簡直要將林重陽給淹沒。

林重陽擲了筆,打個哈欠,揉揉眼睛,轉首四顧,依然不發一言,任由那些書生們吵得能將客棧屋頂掀翻。

當初破了趙家莊,嚴知府上表請功的時候,皇帝賜給他一塊禦賜神童的金牌,不過實在是太招搖且也沒有先例,他一向不肯示人,一直都藏在腰間袋子裏,以備不時之需。

這一次之所以要用,也是不得已而為之,唐聰徒子徒孫眾多,自己要想把娘帶走,必然不是那麽容易的。錦衣衛都怕打草驚蛇束手束腳,就可見事情沒那麽容易,他也不能找官府,直接上門搶人勢單力薄,不是當地老百姓的對手。

所以不得已,只能借助讀書人的力量,可這不是萊州府,他林重陽的臉沒那麽大,少不得還得借助一下禦賜金牌和囧大先生的面子將他們號召來,然後為他清掃障礙,長驅直入蘇家大院,將母親接出來。

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,林重陽擡手,周圍的聲音就如同水波浪一樣平靜下去。

他笑了笑,“諸位的指責、題目,讓在下突然得了一個上聯。”

眾人立刻打了雞血一樣興奮,這是要出對了,趕緊的,看老子不立刻對出下聯來揚名立萬!

林重陽看向吳老板,吳老板秒懂,立刻就捧著筆墨還有那塊禦賜神童的木板,另一面還可以寫字。

他已經想好了,到時候這塊牌子自己就當做家傳之寶,掛在這客棧裏,代代相傳!

林重陽提筆,在另一面唰唰地寫了一個上聯,他的行書純粹是隨心所欲,自成一格,看似漫不經心卻又頗顯功力,讓人眼前一亮。

倒是有人念不出上面的字,畢竟草書不是人人練的。

為了這個題目,周圍又嗡嗡一片,仿佛成了養蜂園。

最後一個書生念道:“回不得口,令吾如陷囹圄。”

話音一落,全場一片寂靜。

這林案首是不是有備而來啊?

走這麽幾步路就能走出這樣一個絕妙佳對?

林重陽還真是被他們聒噪的臨時發揮想出來的,因為原本想就用禦賜神童的金牌鎮住他們,哪裏知道被他們東一個題目西一個題目鬧得他頭疼,一下子就蹦出這麽個上聯來。

他自己暫時沒想到下聯,就給他們頭疼去吧。

那些書生們絞盡腦汁地想,有人以為得了一個,結果剛要開口,自己就覺得不對。

人家林案首這個上聯,回不得口,既可以理解為他被人擠兌,一時間沒法反駁,回不得嘴,嘴也為口。如果字面理解,回字倆口,卻不念口。後面又承接前面,令吾如陷囹圄,被人擠兌不能反駁,好像身陷囹圄,囹圄裏面有令吾。

看似簡單,實則奇難。

半個時辰過去,眾人依然沒有對策。

林重陽看看火候差不多了,就道:“既然大家一時間想不到下聯,呆也幹呆,在下還有要事先走一步。”

早就接到書信的臥底立刻表態:“林案首可有需要幫忙的?”

吳老板也份外熱情。

林重陽先做了個羅圈揖,“並沒有,不敢勞煩諸位,在下只是去北村接家母。”

就有懂的人問是北村哪個村。

林重陽道:“長壽村一帶。”他不需要多說。

有人喊道:“既然如此,咱們陪林案首去一趟長壽村,接了林家母親,就在那裏舉辦一場文會如何?”

這些瞌睡送枕頭的,自然是林重陽事先聯絡過的。

很快一群人浩浩蕩蕩往長壽村去,有人打頭陣,有人殿後,還有北村的讀書人負責張羅場地以盡地主之誼。

長壽村,唐聰唐真人白日在蘇家大院裏歇息,夜晚忙著傳教,擴展教徒。

不過這幾日他有些心不在焉。

他婆娘六年前去世,一直都沒有再娶妻,雖然有幾個妾室卻也不當妻,現在他看上了王柳芽,想娶她為續弦。

可惜王柳芽態度堅決,不但不答應,甚至面也不肯見,現在連過來捧場給教徒治病也不肯了。

她一個勁地要走,靜慧讓人將院門鎖起來才將她暫時留住。

結果那女人還真不愧是他看中的,居然就敢爬墻逃走,自然逃不過外面巡邏的眼線,立刻又將她給帶回去關著。

現在靜慧等尼姑正苦口婆心勸她,結果反而把她逼急了,寧願撕破臉死也不肯做續弦。

唐真人就覺得很沒面子,他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的,她識文斷字還會醫術,若是嫁給自己,到時候拜了老祖為師,好好造造勢,她就可以成為泰山奶奶人間轉世,救苦救難救人間,幫著真空老祖渡化世人,治病消災。

她和自己簡直是天作之合,簡直就是天生的夫妻。

他原本還是很有耐心的,不過現在覺得靜慧說的生米煮成熟飯也不錯,既然她記掛十年前的兒子,那自己讓她生幾個孩子,女人有了孩子的牽絆,那就生了根,是走不了的。

老祖說了“只有苦難,才會讓人信教”,讓她吃盡苦頭,她就會求老祖庇佑,到時候乖乖做泰山奶奶。

他正往關押王柳芽的偏院去的時候,外面有人匆忙來匯報,“真人,一大群書生往咱們這裏來了。”

唐聰濃眉緊鎖,“來就來,有什麽好慌的。”

他們都是良民,白天耕種,晚上傳教,向來都是天衣無縫,官府根本不知道的。

讀書人就更沒什麽好怕的,因為有些家裏人也都來看病信教,根本不可能說出去。

很快又有人來報:“真人,那、那、那林神童,也來了,禦賜的。”

什麽亂七八糟的,還有禦賜的神童?

唐聰才不信呢。

結果很快那位禦賜的神童就領著眾讀書人朝著蘇家大院來了,因為蘇家就有好幾個讀書人,他們崇拜囧大先生就如同真空教徒崇拜真空老祖一樣虔誠,既然囧大先生讚譽的林案首要來長壽村開辦文會,那自然要在蘇家辦!

蘇家可是長壽村最大的人家。

林重陽自然萬分感激,當即同意,順便林大秀、祁大鳳、趙大虎等人也就跟著文松羨為首的書生們進了蘇家大院,一進門就可以去找王柳芽。

這是林重陽的真正目的,如果不是蘇家書生接應讓他們進來,他們想直接去找王柳芽,勢必會遭到唐聰的阻攔,到時候很可能就會演變成流血沖突。唐聰的信徒們可是非常狂熱的,他輕易不會硬碰硬的。

現在他們是被蘇家人迎進來的,就可以打唐聰等人一個措手不及,再有文松羨和蘇家書生帶著人去將王柳芽救出來,到時候有上百書生撐腰,唐聰就算有虔誠信徒也沒用,因為信徒和有些書生也是一家的,打不起來。

他和大部分書生去了蘇家花廳,一起高談闊論、討論文章、吟詩作對,林大秀就在文松羨等書生們的幫助下,一行人快速去王柳芽居住的偏院。

在門口的時候恰好和唐聰對上。

蘇家一個書生朝著唐聰拱手,笑道:“唐真人,這位是林相公,萊州府密水人士,來這裏接他娘子的。”

唐聰臉色頓時一黑,就知道這些書生壞事,當初他是主張將書生們也拉進來的,但是這些書生現在讀書成癡,一心只讀聖賢書,並不關心家人鄰居信教的事兒,甚至哪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事情,他們也不聞不問根本不了解。

後來他就沒著急,想著讓書生們的家人慢慢地宣傳教義,等他們久考不中之後苦悶不堪,自然而然就會跟著信教。

只是他沒讀過四書五經,不知道書生們讀的書根本上和他的教義是相悖的,要二次洗腦沒那麽容易。

要不是書生們真的一心讀書不管窗外事,只怕他們傳教也沒那麽容易。

他打量著對面的林大秀,對方看起來二十五六歲,身姿挺拔,風神俊秀,端的是千裏挑一的俊美人物,若是擱在從前,自己一定會想辦法拉他入教,有這樣一個俊俏後生做護法,那些婦人們會更加狂熱信教的。

可現在唐聰很不爽,因為他看上的女人是對面這個男人的妻子,而且林大秀並不信教。

如果他肯信教,那自己可以幫他造勢東華帝君轉世人間。

他面色深沈地打量林大秀,林大秀卻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腳步不停,徑直往院門走去,唐聰一時間居然沒想到要阻攔。

待林大秀走到門口,他又沒法開口阻攔,面對這麽多讀書人,講道理是要難堪的。

林大秀到了門前,門內一個尼姑說什麽施主留步出家人不見外男雲雲。

林大秀眉頭蹙起,冷冷道:“讓開。”

那尼姑還在聒噪,他不耐煩聽,直接擡腳就踹過去,“哐當”一聲,那門扇連著門後的尼姑被踹開。

那尼姑原本是給唐聰開門的,卻沒想到進來一個相貌俊美,氣勢洶洶如惡煞的男人,男人看也不看他,拔腳就沖了進去。那尼姑一邊咳嗽一邊喊:“登徒子……”

她扶著門剛要起來,後面趙大虎又跟著沖進去,再一次把那老尼姑撞翻在地,這一次白眼一翻,直接暈死過去。

門外的唐聰知道今日之事難成,又不能和這些書生們發生沖突,當機立斷帶人匆匆離去。

而林大秀進了院子就被幾個尼姑給圍住,她們一個個都四五十歲的年紀,排成人墻一邊阻擋他一邊念經。

林大秀被她們念得頭疼,卻又沒法對她們動手,可她們仗著他不能動手,越發地變本加厲,一邊念經一邊向前逼迫他。

屋子裏靜慧將王柳芽擋在房內,苦口婆心地勸導:“柳芽,你知道我們是為你好,今日你和唐真人做了夫妻,他日你會感激我們的。我們餘日不多,能有什麽圖謀?還不是為了你好?”

王柳芽往後退著,後背抵著衣櫃,她的聲音依然沈靜,“靜慧師父,你們都說是為我好,這樣與我娘和大哥有什麽區別?我親娘和親哥哥逼迫我,我都不會順從,又如何會屈從於你等?”

靜慧道:“不要緊,你可以怨恨我們,可我們是為了你好,等你和唐真人做了夫妻,你就知道好處。”

王柳芽伸手從笸籮裏搶了一把剪刀握住,冷冷道:“我當初不肯給老頭子做妾,今日也絕對不會給什麽真人續弦,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麽兄弟姐妹,其實和那些欺男霸女的惡霸有什麽區別?可笑你們自以為正義,說什麽信老祖著得永生,我看都是你們這些蠢貨才會信。”

靜慧見她口出惡言,連聲念著佛號,“阿彌陀佛,貧尼真的是為你好。你如此詆毀我們,我也只當你是惡鬼附身,有唐真人護佑,你自然能平安無事。”

王柳芽冷笑道:“他唐真人也不過是個普通人,經義都念不全,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真人,這世上果然蠢貨和惡人一樣多!”

這時候外面傳來了爭執聲,還有人叫唐真人。

靜慧笑道:“唐真人來了,柳芽你莫要反抗,把剪刀給我,唐真人刀槍不入,水火不侵,你不是他的對手。”

王柳芽柳眉一豎,怒喝道:“我殺不了他,我還殺不了自己嗎!”

她立刻將剪刀對準自己的咽喉,惹得靜慧連連驚呼,讓她不要沖動。

王柳芽存著必死之心,剪刀的尖又磨得極為鋒利,一下子就刺破白皙的頸,一線殷紅蜿蜒而下。

靜慧驚叫道:“唐真人快來,柳芽要尋短見!”

外面林大秀聽見,也顧不得攔路的尼姑,大聲叫道:“王柳芽,你住手!”

他衣袖蒙面眼不見不管,直接朝著幾個尼姑撞去,那幾個一副慨然就義架勢的尼姑頓時被他撞翻倆,還有幾個要沖過去拉扯他。

這時候趙大虎和祁大鳳已經沖進來,祁大鳳將手裏的棍子一掃,也不需用力就將幾個尼姑給掃翻在地。

屋裏的王柳芽原本聽見唐真人進來了,她便想自戕,誰知道恍惚下卻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,那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,有點像林大秀,但是又不是他。就這麽一頓的功夫,靜慧已經撲過去,雙手死死地奪那剪刀。

林大秀沖進去就看著倆人正在爭奪那把鋒利的剪刀。

王柳芽個子比靜慧高半頭,一擡眼就看到外面沖過來的林大秀,十年不見,還是一眼就認出來。

現在的林大秀已經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,身材高大挺拔,相貌依舊俊美,氣質卻大相徑庭,從前那桀驁不馴的樣子已不見蹤影。

她頓時沒了力氣,手上力道不禁一松。

那靜慧還奪得起勁,對方力道一松,她就將剪刀搶了過來,誰知力道太大,噗的一下紮進自己胸口,哎呀一聲倒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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